作者簡介︰
潘世尊
南投縣立水尾國民小學教師 / 高雄師範大學教育系博士班研究生
通訊處:(545)南投縣埔里鎮永豐路92號 南投縣立水尾國小
電話:(049)932506 傳真:(049)930262
E-mail:tom@ms1.swps.ntct.edu.t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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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育實踐中的多重對話關係:
回應潘世尊老師的行動研究
Conversational relationship in educational
praxi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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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簡介︰
夏林清
美國哈佛大學博士(諮商與諮詢心理學)/ 輔仁大學應用心理系教授
通訊處:(242)台北縣新莊市中正路510號 輔仁大學應用心理系
電話:(02)29031111轉2338 傳真:(02)29017421
E-mail: apsy2019@fujens.fju.edu.t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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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小學教師在師生衝突情境中的角色建構與行動
Conversational relationship in educational
praxi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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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簡介:
劉惠琴
美國明尼蘇達大學博士(社會心理學) / 東吳大學心理系副教授
通訊處︰(111)台北市士林區臨溪路70號 東吳大學心理系
電話︰(02)28819471轉6915 傳真︰(02)28810379
E-mail︰t0awcliu@mail.scu.edu.t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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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光環還是變氣味?回應劉惠琴的報告
Conversational relationship in educational
praxi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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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虹飛
讀惠琴這篇研究報告,我的感受是複雜的。看得出來,這個研究動員了很多人力,耗費了許多心力,而且惠琴希望透過這項研究,轉化教師的自省力、批判力與行動力,這種意圖是明顯而強烈的,也是我所認同的。
我最想回應的,是惠琴在報告終了時所寫的一段發人深省的話,點出了學院研究者與基層教師之間那道看不見的鴻溝。原文是這樣的:如何辨識教師們面對體制時所呈現出的抗拒力量,是一項很大的挑戰。尤其是當「專家」身分與教育官僚體制的交互作用下,經常得先通過許多「投射」,才能與老師們真實的接觸。學院專家們必須通過這些「投射」,摘除掉不必要的光環,方能與教師們「面貌清楚」地協同合作。
為什麼教師要抗拒學院專家,不願意一起協同合作?我認為這是個重要問題,也是個複雜的問題,因此也不會經由「通過投射」或「摘除光環」這樣的簡單論述而獲得解決。
「投射」與「光環」,都是視覺的文字譬喻,而且這兩者的通過或摘除都不牽動到那個被投射的、有光環的主體(學院專家)本身的改變。就算投射釐清了,光環不見了,基層老師未必願意協同合作。除非氣味相投。
所以我認為協同合作的條件之一,是嗅覺的,而不是視覺的。不是我們看起來怎樣,是我們聞起來怎樣。就像一些哺乳動物,初次見面,不只用眼睛打量,還得用鼻子去聞聞對方身上的味道,透過這種直接原始的方式,仔細辨別他者與我之間的異同關係。
背著同樣是「學院專家」的身分,我也常常碰到來自基層教師的抗拒。這種抗拒發生的時候,我的覺察是,自己的味道不對。我的味道,經由身體的細微動作和操弄意義符號的形式與內容,在溝通互動當中一點一滴流露出來,根本逃不過對方靈敏嗅覺的檢驗。說對方有某種投射,或說自己的光環壞事,恐怕低估了事情的複雜難度。因為我們對他們而言根本就是異類,活在不同的世界,享受不同比例的資源與利益和權力;這些還是因為我們在教育的分工結構中,佔據了比基層老師還高的社會位置。氣味根本不同,要相投就很難。
一種可能是讓基層老師迷倒在我們的氣味之下,讓他們構築一種想跟我們一樣的「願景」,就像被殖民者想模擬成為殖民主人一樣,效法著後者的語言、品味、態度與習癖。這樣的光景似乎在教育研究所當中不難見到。翻閱眾多教師/研究生的論文,作者很少會讓自己的教師主體位置出現,反倒全然以學院研究者的身分再現自己。似乎得這樣才顯得夠「學術」水準,代價卻是更加鞏固自己身為教師的實踐經驗的劣等地位。
另一種可能是有點倒過來,我們跟隨著基層教師的氣味走,把自身浸淫其中,跟教師夥伴們長期地一起「撩下去」(福佬語)。在這樣綿密的交融與自我轉化的過程中,才有可能逐漸柔搓掉自己身上不自覺的騷味。人家也才會真的接納我們。這麼說的意思,不是說我們要把自己的氣味否定掉,換成他人的氣味。這樣做是不可能的,也是很造作的。我只是想,一群不同的人攪和久了,每個人自然會混雜出新的味道,而且可能比原來的單薄氣味更豐富、濃郁。這是相互感染的過程,也是為何要協同合作的理由。
最後一種可能,就是表現出對現狀不滿,但只是想消費這種不滿來滿意這樣的自己,所以還是須要維持這種令人不滿的現狀,然後找出一種看似進步的論述來合法化這樣的現狀。這種論述到處都是,譬如眾多學院研究報告的結論部份,常要建議教師應如何如何,或教師不應如何如何,可是從不說自己應/不應如何如何,就是典型的論述操弄方法。言下之意,氣味有待改進的永遠是他們,不是我們。
要改變現狀是困難的。因為我們珍愛自己苦讀寒窗格物致知換來的氣味,而且會排拒我們認為不夠高尚的氣味。誰願意改變自己的氣味呢?除非是對於自己的氣味不甚滿意的人。我們大學教授如何能不滿意自己的氣味呢?這是個令我困惑的問題啊。
誰能告訴我們,我們的氣味聞起來究竟怎樣呢?(2000年12月28日收件,作者為新竹師院國民教育研究所副教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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